言蹊:“……你是不是对电视传媒行业有什么误解?不是随便的人都能播新闻的好吗?”
柳依依在那边笑得花枝乱颤。
“你大嫂,大胖和小胖回来了……家里又热闹起来了……”
“倒没有一起玩……安之太文静了,有点怕生…
陶安之清晰地记得那天早上,是她上幼儿园的第一天。她穿着外公给她新买的裙子,ไ乖乖地坐着饭桌上喝着粥,旁边的椅子上放着她崭新的书包。粉粉的颜色,是兔子的形状,毛绒绒的,还有两ä只长长垂下来的耳朵。是外公托人从镇上买回来的。她很喜欢,差点没背着睡觉。
粥喝到一半,外公笑着说:“对了,忘记给我们陶陶拿红鸡蛋了。”
柳依依是她从小到大的好友,大她两岁。苦恋她二哥言以西多年,一直未能修成正果,ไ没办法,他们画风太不和谐了。
言蹊不太理解柳依依为啥会喜欢言以西,言以西为人冷淡,除了学术之外一切都不在乎,也没什么爱好。一天也说不了几句话,除非提到เ他的专业。相貌清俊,身材高瘦,经常穿的就是白色,ไ不温不火,永远中规中矩,寡淡如清水。柳依依在情窦初开时不知为何就钟情上这朵“高岭之花”,ไ但是明恋暗恋,都没成功。
“这个我还真说不好”言蹊叹道,她沉思了两秒,ไ“我把我电话给你好不好?你能不能ม记住?”
安之ใ点点小脑袋。
她的身上总有股淡香,不知道藏在哪里。无法形容。
幼儿园的女老师们,ไ同学们的妈妈们,身上也会有香味,但没有她这么好闻。
她目光冷肃地盯了盯安之ใ,眼神里都是责备。
安之一怔,身体不易觉察地抖了一下。
陶安之等了一会没有等到他。厨房里突然传来一声闷响,好像重物砸地。她叫了声外公,没有声音回答,她滑下椅子,咚咚咚地跑向厨房。
到门口她就停下来了。一颗红艳的鸡蛋滚到了她的脚๐边,她惶惑地看过去,外公的手里握着另一颗鸡蛋,他的脸色已๐经变成了青灰色。
“反正他们都会顺着我就是了!我才不怕挨打,挨打我老妈比我还疼呢!我就是不写作业!”
她的同学们,好像对付家长都很有一套啊。
她声音糯软,唱了一遍又转成英语:“yeaທrtoyouall”
这是一首简单的儿歌,安之的嗓音稚嫩治愈,唱完,她右颊那ว个小巧的酒窝害羞地动了动。
萧雨桐心痛地接住哭闹不休的言大胖,捏住他的手,不让他挠。两人快速地走出客厅。
“妈妈……姑姑……”小胖追出去。
言家是音乐世家,言爷爷是歌唱家,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。很早就入党,是解放军的文职干部。言奶奶是邶城音乐学院的教授。两人结婚五十年,经历浮ด浮沉沉,依然鹣鲽情深。
两人退休多年,住在北城郊外的老宅,种花养草,带带曾孙。
还有那些她叫着大姑大姨的人在不远处簌簌叨叨地说着话:
“听说是突发的心肌梗塞,去得很快,送煤气的老杨家儿子去到เ家里的时候,尸体都凉了”
言蹊的心突然被什么เ刺了一下。她想叫她,可双胞胎粘住她不放,叽叽喳喳:“小姑姑,给我们的玩具呢?机器人,机器人?!”
“小姑姑,我的积木呢……”
“在车后备箱,等下给你们玩…先下来……”
双胞胎欢呼一声跳下来,言蹊正呼出一口气,两只手分别被他们拉住,扯着往里走,言蹊只来得及往后扫一眼。
安之那小小的身影在后面慢吞吞地跟着。
“安之……”
客厅里,言家双胞胎兴致勃勃地拆着玩具,比划ฐ着。
他们的妈妈-萧雨桐,对双胞胎道:“光顾ุ着玩,有没有跟姑姑说谢谢呀!”
双胞胎异口同声:“谢谢小姑姑!”
“下次还要。”
“下次再给我们买!”
……
屋子里的人都笑了。
言蹊看了看旁边的安之,见她规矩地坐着,小手叠着放在膝盖上。
她太粗心了,给大小胖的礼物是早ຉ一个月买好放在车后箱的,而她刚才急着回来,忘记买什么东西给安之了,现在两手空空的,什么都没有给她,不知道安之心里会怎么想。
言蹊抱歉地摸摸她细软的头发,小女孩若有所感地抬头,对她笑一笑,清澈乌亮的眼睛里有着浅浅的笑意。言蹊发现,她好像特别喜欢被摸头,表现得不是很明显,只是每次酒窝都会特别甜地笑。
言蹊不由得多摸摸她的头了。